BigHoleInMySoul

一个堆积脑洞的地方,什么东西都会出现w 是个软萌和善但缺点多到不适合做朋友的小透明w

好戏 【原创伪科幻QUQ

好戏

一.

我给自己和韦斯特都泡了杯咖啡,他曾经特别讨厌的那种牌子——准确而言在过去的三个还是四个周期里他都锲而不舍地讨厌所有速成食物,不过这个周期里他似乎平和了不少,至少这次他拿起来喝了一口而不是甩在我的脸上。

“所以小维斯,我还是不知道你这次大费周章找我的目的。”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在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整理出一条羊肠小道用来放我脏兮兮的杯子,“当然你说话一向没什么重点,但是这个周期里我既然是个见鬼的警察那么我的时间显然没有前面那几次充裕。”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绿得鬼鬼祟祟的眼睛以啮齿类动物特有的频率四处转动——从我认识他的那个周期起他就一直长的像只老鼠,只不过这次特备明显,“该死的停下这个该隐,”他语速快得好像酒神的爪牙们就在我这个小破房子外面全天二十四小时蹲着似的,“要是被那些人听到我们全都玩完儿,我可不想被丢到玻璃房里。”

我兴趣缺缺地点了下头,“算我的错,但你要知道在这种游戏规则下能遇到还记得自己上几个周期喜欢吃啥口味的三明治的人实在是太难得了,更何况这个人还和你如胶似漆地度过过一个周期,或者两个。”

韦斯特看着我咬牙切齿,他只不过是酒神的瑕疵品,脑子里有着残存的记忆而且这些漂亮的珍珠还成为了他可悲的梦魇,所以他可以在我追忆“前世”时肆意用语言(严重时是肢体)暴力打断我或强迫我更改为他更喜欢的版本。随他去吧,我不再应声任场子冷下来。端起咖啡后我边小口地喝边无所事事地观察着这位一半陌生的老朋友,他和以前一样,只要是事实他都很少会认同,与其说是愤世嫉俗倒不如说是逃避,而且这种逃避不同于其他人的被迫接受和无意识服从,它只会坏事,他自己的事,还有你和他有关的所有事。我在第一个和他相遇的周期里就吃过苦头,而我目前所存的记忆长度远远超过这个残次品,所以对于这次他的突然来访我着实抱着一定程度上的警惕,即便我惰懒的大脑和灵魂都对此深表怀疑。

韦斯特曾经不止一次告诫我做人的低调,但是我已经懒到在四个周期里都难以学会为自己生个心眼的地步了,所以我想我嚣张的坏品质肯定早就引起了酒神侍从们的注意。据我所知那些和韦斯特类似的,因为技术或态度失误而有着上个周期记忆的人都拼了老命地灌红葡萄,以便彻底消除掉那些回忆过个安生的周期。反正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在任何周期里像我这样拆掉思维药片并且时不时把过去周期的事儿拿出来放到太阳底下晒晒避免受潮的,没人可以这么无所顾忌,除了我。我那高高在上脱离周期重复的老哥某种意义上帮了我很多。时代在变化,规则在变化,但是人类不管是在曾经的小蓝球上还是在现在的小蓝球二号上都良好地保留了一个传统,简单点来说就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我猜酒神赐福人们一遍遍忘记过去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也是想让人类放弃这个习惯,那么他看起来有些不领人事,只要有两个人类还有着所谓的交情,那么这两个人就能给你玩出你用几百个周期都想不到的花样来。更何况现在还有一局子的新型警察,他的酒神侍从们很服从命令,但是互相之间交流颇多。所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侍从们就放了我一马,默许我在玻璃房的周围蹦蹦跳跳,偶尔踩到线了也视而不见,除非我真卯足了劲儿地把自己往房间里送。我没有那么傻,我的每个周期里我都聪明的要死,所以我只在边缘玩儿,刺激又微妙的安全,尽量避免玩出圈。

“所以这些就是原因?”韦斯特突然开口,声音尖细把我和他都吓了一跳,“这些就是你可以......如此可恨的嚣张的原因?”

我皱着眉打量他不到一秒,然后手表响了,它用自己的机械生命发出滴滴声歇斯底里地催促我出门上班。我耸了耸肩站起来在桌上划拉两下抱起一堆文件,走到门前换鞋掏钥匙。韦斯特也匆忙站起来,把他快喝光的咖啡放在了我的文件上。

“你要去哪儿?!”他神经质地质问。

“上班挣钱养活自己,无业游民先生。”我和自己的老式锁奋斗着,无法不让自己带一个讽刺的冷笑,“说起来你已经够格被我们抓了,所以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下去,然后在找到一份工作之前我们各奔东西。”

“不,这次我要跟着你,”韦斯特突然做了个狡黠的表情,这在前几个周期倒还见所未见,“该隐福克斯,你真不愧对你的姓氏,你这只小狐狸,我这次会紧紧咬着你直到你说出我想要的答案。”

“好吧随便,”我关门点烟,对这只跟出来的大型老鼠喷出口包含尼古丁的烟雾,“反正我今天的好奇心也有些过剩了。”

二.

我把车子泊在案发现场外的街道旁,一个金发姑娘带着耳机兴高采烈地从我车旁走过,身上传来紫葡萄的香味。韦斯特一脸向往地看着她,他当然会向往这个,但是我想如果他脑子够清楚,那么他就应该明白对于他而言当务之急是搞到红葡萄后找个隐蔽地方待个几天,等到身上没有任何味道了再去找份好工作去挣他的漂漂亮亮的紫葡萄。

我并没有马上离开车子,只是转过身看着韦斯特,“这就是你的超级能力呃?读心术?倒挺像个火星来客①。”(①:此处是指美国漫画公司dc旗下超级英雄J'Onn J'Onzz,他是火星遗民,超能力是读心术)

韦斯特为我的幼稚比喻嗤笑一声,“你上个周期最喜欢的漫画?够遥远的不是么。”

“我得承认我彻底被感动到了,原来我在你可怜的记忆碎片里占了那么庞大琐碎的一部分。”

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这变脸比翻书快上一倍的家伙沉声说:“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只有你一个,所有前几个周期的记忆全是关于你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我挥了挥手打断他,“这很有意思而且我大概知道原因,但现在它不是我关心的。跟我下车然后说不定你就知道原因了。”

韦斯特神经兮兮地盯着我的心脏——在他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读心术是个如此形象的词,其实我猜他自己也不认为这有必要。看来知道周期这回事儿的人人格多少都有些缺陷,对于他而言则是雪上加霜。我在很年轻的时候曾经妄图致力于让所有人都意识到那个莫名其妙的规则的存在但是在看到这些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跟剥洋葱皮似的摧残自己的记忆和所谓的灵魂后也就不再抱多大希望了。现在我享受着自己的人格缺陷,享受着因对这世界漠然无感而带来的超脱和疏离。

“好吧。”他很勉强地说,跟我一起走向拉起黄线的地方。塔娜看到我后朝我死命地招手,她是个漂亮的姑娘,但只能说是我这个周期里遇到过的最漂亮的姑娘——我猜不知道哪个周期作为女人时对同性的嫉妒心至今仍在哪里作祟。她手里举着一叠照片和文件,估计是和这个案件有关,我点了点头作为示意,边走边带上手套,步伐自信而专业。

好吧,在靠近工作地点——不管那是否真的是自己该干的活儿——时我都会显得很专业,业务精通的警察,会计,店员,清洁工……而专业的要素之一就是跳脱又平凡地毫不引人注目。这就是警局仍然容忍我迟到早退并不情不愿地发给我紫葡萄的根本原因,他们需要一个形象多变的橡皮泥警察,哪怕这坨浪费他们葡萄的垃圾的性格和他的对外形象一样无所谓。

这其实很简单就能做到,如果你也是有红味儿的人,那在你还没胆儿和我哥哥这类人逗着玩儿时总得学会低调。所以我没有料到韦斯特会被拦下来,在这里警察找外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只要办点手续,甚至可以跳过这步因为同僚之间一般不会找彼此麻烦,除非这个外援怎么看都像刚刚从班房里放出来的小偷,而且刚好不具备办证的一切资格。

“他是谁?”

我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塔娜并努力试图让她觉得自己是疯了,然后用缓慢而略带警告意味的口气回答:“你可以叫他韦斯特,他是我的外援,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问这个问题。”

塔娜严肃地看着我,我则尽量不回头看韦斯特究竟成了什么德行,然后她朝我伸出一只手。

“你不会想要这么做的。”我用和同僚间开玩笑的口气应付,“我记得上周午饭时那张照片还在我的手机里呢。”

韦斯特在我的背后发出快要晕倒的呼吸声,这只能徒增我对他的蔑视和厌恶,以及对自己愚蠢的谴责。不过我还是很相信这次麻烦不会找上我,倒不是我有多相信塔娜,而是我相信人类的天性。

然后她笑了,把手指在我胸上戳了戳,我也跟着她一起笑。

“一串葡萄,然后警告你的外援不许盯着任何女孩的心脏看。”

谢谢你人类,从没让我失望过。

“才一串葡萄?”我和她插科打诨地拉起黄线走进现场,找到机会看了韦斯特一眼,他正畏畏缩缩地试图钻进来。“倒不如我们过会儿去吃顿好的。”

塔娜穿好工作服朝我最后眨了下眼,带上口罩。我把自己料理停当后拿了一套防护服向她挥了挥示意去给韦斯特,然后走向正揪着衣角把自己嵌在角落里的我的朋友。

“听着,”我替他把工作服穿上,低声说,“我知道你是个有货藏不住的家伙,但是这次能不能试试不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你是个有着见鬼超能力的小红佬?”

“该隐你知道我不可能……”他焦虑地试图解开领口的搭扣,被我恶狠狠地打在手上,“现在怎么办?让我跟你在这活见鬼的地方该死地查那些该下地狱的案子?!”

“你没有给我当外援的资格。”我提醒他,“我也不求你表现的多专业,但是尽量像个好人可以么?”

韦斯特哼了一声喃喃地说着些咒骂我的话,现在没必要再把注意力放在这只小老鼠身上了,我转过身走向那具“尸体”,向身后挥了挥手示意他跟紧自己而不是跑错路把自己关进警车里。

这伙计结束周期的方式不怎么好看,鉴于现在的世界已经成了人人永生的乌托邦,所以警察追根溯源一个凶杀案的必要性就少了很多。大部分时候我们都只是稍稍收拾一下,有时候甚至只用坐在原地等一会儿就能听到一个胸口插着三把刀的女人或者脑袋被锤子砸了个对穿的男人的证词,最为倒霉的也莫过于捡拾一下某个不走运的伙计的身体部位,再尽量把他拼回去。

二未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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