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gHoleInMySoul

一个堆积脑洞的地方,什么东西都会出现w 是个软萌和善但缺点多到不适合做朋友的小透明w

他乡遇故知,还俩(二)【楚白】TBC

这章写了好久还乱七八糟的,将就看吧
我一个魔都人真的掌握不了掌柜的口音qwq
warning:文中一些有关gender的表达纯属为了模仿古龙的风格,绝不代表本人的任何意见!!!!

正文:

二.
这是一间有点简陋的闺房,却十分洁净、舒适,住在这里的女人明显很花了些心思用家具和纱幔把它装点得如此宜人。

这小房间就算迎来一千个挑剔的客人,只有他们在几案旁喝上几口茶,也能舒舒服服地松出一口气——或许,这也是女主人修缮的目的,让每个人在自己面前喝上一口暖茶后,都能放下自己的心防,推心置腹地和她说几句话。

可是如果要这一千个人去猜面前这位善解人意的美妇人是什么身份,他们中会有九百七十个人认为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掌柜;剩下的三十个人就算再独具慧眼,也至多只能猜出她有一个不凡的出身。

因为哪怕一万个人里面,也很难有超过十个人想得到,汉中赫赫有名独霸一方的龙门镖局家大千金佟湘玉,就是这间温馨却狭小的小闺房和这平淡朴素的小客栈的女主人。

关乎身份最有趣的地方,莫过于一个最惊人的真相揭开后,他人也同时会很快失去了兴趣,不会再去细想更多的旁枝末节;更有时会因为熟稔,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就无法体会到那朝夕相处的平平之辈实则是多么显赫。

这就好比当客栈的众人都知道白展堂的身份后,便觉得堂堂盗圣也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小飞贼;也好比当白展堂知道这平素毫厘必较的佟湘玉便是那桃花剑的未亡人后,也就不再觉得这汉中乃至天下第一镖局真同传闻一般声势浩大、日进斗金。

所以现在,尽管他又坐在这间他来过无数次的闺房里,喝着他喝过无数遍的暖茶,白展堂打量他掌柜的眼神,却好似又退回到了几年前二人初见时的那一天。

“干啥呢嘛这样盯着额,弄滴像额犯撒大错咧一样。”佟湘玉拉了拉肩上的披肩,口气虽然埋怨,却婉转已带上些许循循善诱,“咋嘛,就腻可以满江湖认识人,就不兴人家认识咧?”

“掌柜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怎么认识楚留香的?”

“嗬哟,介就开始护食啦?”

这句轻飘飘的调笑却让她对面的男人突然摔了手里茶杯,眼神飘忽了一瞬才勉强嗤笑,一副藏不住的局促样子:“瞎,瞎扯啥啊!乱七八糟话本看多了吧你?”

“哎呀额的紫砂杯!——老白,腻跟老楚哪样了嘛?”

“啥啥哪样不哪样的,他就一江湖朋友盗业同行,我们贼——”

“——唷~腻们贼~”

“他们贼!他们贼圈儿小,尤其是飞贼,拢共就咱——他们!反正他们几个有点儿名气的互相都知道,偶尔还一起喝个小酒比个小赛啥的。”

“然后捏?”

“没然后了啊!”

“真的?”

“不然还能咋的,结伴上六扇门儿一日游啊?”

“哎呀额滴个傻老白啊……!你不肯嗦…………那就算咧吧额明天害要一清早陪小贝去见朱先生就先睡咧你也快去休息啊记得早点气来招呼客人——”

“————诶诶诶诶掌柜的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啥都说……”

佟湘玉于是去挂起她放下的纱幔,揽着披风笑盈盈地坐回几案边的矮凳。她体贴地替对面有些萎靡的年轻男人添了一点水,年轻人则看着摇曳烛光里那双并不白嫩却也格外好看的手出神。

和佟掌柜相识两年,他们已算是莫逆之交。白展堂自认为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到面前这貌美妇人遇事时的胆识过人、处事切当和她平日里的真诚良善、聪慧精干。

这样的女人,几乎是没有男人不会心动的;就好像是楚留香那样的男人,也几乎是没有女人不会痴迷的。曾经的盗圣指尖轻触着茶杯细腻的杯身,突然感到了一股很特别的、不同于被追捕围堵时的慌乱。

龙门家的大千金轻托下颌的仪态很有几分风姿,她维持着这么优雅的姿势,把至交的无措都收进眼里后,顿时心下了然:“行咧不卖关子了,老楚小滴时候在额家旁边住过一段时间。他那时候瓜得很又不听大人话,天天来翻石头窗,还老要翻错翻到额屋里来。翻上那么多次,额跟他也算认识咧。”

“噢……合着你们是青梅竹马呀!”

“竹啥呢嘛?!额那时候正好学女红,他就笑额手笨眼光还不灵,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所以额看见他就烦滴要命,每天都在拜菩萨让他早点搬家。”

“哎呀我说呢你刚刚楼下怎么对这么个大名人儿那么不客气,原来是在报当年他咒你的守寡之仇啊!”

“撒守寡!守撒寡!额当初又米有过门!腻说谁守寡了嘛!”

每一个女人,无论她多么善解人意、温柔娴雅,总会有永远不能被触及的逆鳞。佟湘玉的那片逆鳞就是她被指婚的亡夫莫小宝。

当初她千里迢迢从汉中嫁来此地,又在这间客栈门口苦等三日,最终换来的却是莫掌门尸骨无存的惨讯。然而二人自幼时一别再未相见,近十年来也未曾通过书信;尽管佟家千金素来多愁易伤,当场为那桃花剑痛哭一场,可毕竟二人情缘过浅,她若不抱着牌位守这糊涂寡,于情于理、于人于己、理应都无甚过错。

只是佟家教养严苛,佟掌柜在替自己的未来新谋出路时便总有几分心虚,自然不会乐意听人提及这桩曲折旧事。

白展堂此时也自知失言,不仅乖乖挨了一记轻打,还立刻在嘴上服软讨饶:“我我我,我守寡守一辈子行了吧!”

“胡说!哪有这么咒自己夫君的!老楚做再多对不起腻的事也补药去咒人家嘛!”

“哼,他要能被我咒死我也算替武林除害了——掌柜的你盯我这眼神怎么这么瘆得慌……?”

佟湘玉拿起桌上团扇掩面轻笑,这等娇俏的少女举动还被她平添了三分绰约,她现在的伙计却被那双半藏在团扇后的眼睛看得有些发慌。

“老白~额说他是腻夫君,腻还真滴认啦?”

“我没……!我不是!他怎么就!掌柜的!!”

“好咧好咧大晚上嚎这么响客人不睡啦!腻就跟姐说句实话,他到底四不四和腻有过一段啊?”

白展堂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本性就不是撒谎成性之流,更何况,在面对佟湘玉这样的女人时,撒谎变成了一件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真诚是可以传播给他人的。佟掌柜一贯的赤诚,让白展堂也逐渐习惯将自己的一些秘密和真话,毫无保留地托付给她。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但硬要说的话……当年确实有过那么一段事儿。”

“那他后来把腻气跑啦?”

“没,是我……”曾经的盗圣突然垂下肩膀揉了揉脸,仿佛一下子变成一个赶了八千里的旅人,“掌柜的,说实话这事儿挺复杂的……我今晚脑子有点乱,以后有机会再详细点儿告诉你成不?”

佟湘玉点了点头,她的笑容变得温婉且令人安心。白展堂感激地点了点头,正打算问安后下楼休憩,却在站起身后被追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蘸糖,腻现在还对他有感觉嘛?”

她的语气非常柔和、平静,因为每一个女人问这样的问题时,都会格外地温柔。无论答案和她本人有没有关系,她们似乎都会格外怜惜同情那个回答问题的人。


楚留香没有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只知道在一阵沉默之后,他的白小贼推开了门。他步履迟疑眉间微皱,像是在暗自沉思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连隐在黑暗里却没有屏住呼吸的自己都没有发觉,就径自下了楼去。

这让从来都处变不惊的香帅也跟着皱起了眉。他打量着身侧这扇有点破旧的木门,就好像它背后的房间内藏有武林中最精妙的暗器,又或者正端坐一位这世间最危险的人物。

一个不曾习武更不曾踏足江湖的女人,她房间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太过危险的武器。可楚留香的这一份戒备也绝非空穴来风,因为这个女人不仅是他一直敬而远之的对象,此刻也势必将成为他此行最大的难关。

可是楚留香毕竟是楚留香,他发下的誓言就一定会践约,他决心做的事情也从不会半途而废。如果没有这份气魄和坚持,他的故事再多、武功再高,成不了威名满天下的楚香帅。

所以他在那片刻的犹豫之后,就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门。

“谁呀?”

佟湘玉听见动静就马上把刚刚取下的耳环收进匣中,转过身不动声色地用身子遮住了梳妆台上所有的值钱物事。

“佟掌柜,别来无恙。”

楚留香背着双手,静静站在茶案一侧面带浅笑。方才楼下他作揖行礼之后都未能寒暄几句,这位旧识便驱散了伙计又拉着展堂上楼密谈,仓促之间两人实则均未看清昔日玩伴如今的模样。现在这里烛火通明,他们隔了大半个屋子倒也能细细打量、默默品评一番。

在楚留香记忆里,幼时的佟湘玉并不惊艳,甚至可以说是其貌平平。不过常言道女大十八变,多年不见她已经出落得风韵十足,容貌秀丽身姿婉约,如若自己同她素不相识,此刻内心定会涌上好几分对这般美貌的欣赏之情。

只可惜,佟湘玉对他来说认识得太早,又太过熟悉。在楚留香看来,当自己知道一个人小时候的脾性,却又错过了他们逐渐成长的岁月后,无论这日后的改变有多么惊天动地,他们在自己眼里便始终都会是那最幼稚时的模样了。

而且对上这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就知道楚留香在这位龙门千金的眼里,想必也还是儿时那个顽劣又口无遮拦的坏小子。

“小臭虫,房钱三两银子一晚不要忘咧付啊。”

“钱串子。”

“三斤半。”

“我错了。”

在非关原则的时候,楚留香早已养成了先认错的习惯,这也往往能帮他摆脱很多口舌之劳——除了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因为他几乎不会和女人拌嘴。虽然很多女人生气的时候也别有风情,可香帅总觉得她们欢笑的模样才最动人。

可是他刚刚却忍不住破天荒地与佟湘玉抬了杠,而且还第一次用不那么好听的绰号去叫一个女人。

这位出身显赫的美妇人看上去倒没有太生气,见对方吃了瘪服了软就伸手请他坐下。倒是楚留香自己在落座之时还暗暗苦笑,怪自己一时兴至竟又对她用了孩童时应对的脾气,也不知这几句呛声是否真的没有惹到印象里气量奇小的佟大小姐。

“诶呀~几年么见长高不少,脸也比以前那个怪样子俊一点了嘛。”楚香帅让多少女人痴迷的好皮囊,就被这七个字轻飘飘地打发了去。

“湘玉姐姐也是比小时候端庄娴雅了许多,我一时都不敢相认了。”

“呵呵,不敢当,你香帅的名声额也是听过一些的,玉树兰芳男女通吃,江湖上撒样的美人腻没有见到过?”佟湘玉突然皱了眉头,拿起手边团扇直指发小,“额警告腻,店里的妹子都是好姑娘,人家小郭还已经名花有主,腻可不许犯错误啊!”

楚留香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他不相信这心思通透的旧友会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可她也是自己唯一无法招架的女人。此次要想真的能说动小白再与自己泛舟同行,现下就只能老老实实地依着她的路子走下去。

“大小姐一向聪明,肯定早已知道小楚此行究竟为谁而来。”

“额当然知道腻是为了蘸糖,可是腻刚刚还在楼下送人姑娘首饰,蘸糖要是不明不白跟了腻走还不得被腻活活气死?”

“郭姑娘是我旧友的千金,问候两句略备薄礼,此间人情世故你应该比我更懂才是。”

“那额还是腻旧友本人,额滴薄礼捏?礼捏礼捏?”

望着理直气壮伸过来的纤纤素手,向来滴水不漏的楚留香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若我早知这间客栈归你所有,小楚自然会备上几大箱子礼前来求情卖乖,那样小白此刻也定是早就夜宿我画舫之中了。”

“额是抠门儿是贪钱,但是买卖人口的勾当额可不做啊!”佟湘玉讥哂一声起了身,径自去了床沿坐下。她慢条斯理地取下发间珠钗,一双柔美的眼睛却牢牢盯着屋内的男人,神情也变得十分严肃,“腻刚刚在门外肯定也听到咧,腻们两的事情蘸糖今晚死活不讲。他嗦他脑子乱滴很,额倒觉得他其实是心乱。”

“腻在江湖上的名声确实响,也确实好,但是名声是名声做人是做人。咱俩这么多年没见额也不晓得腻变成啥样咧,但是蘸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额还是清楚的,现在看来肯定是腻做了撒事情,让他桑了心咧。”

“我——“

“腻先听额嗦完。额作为蘸糖这么多年来的好朋友,还有他的掌柜,额肯定要为他的幸福考虑。腻就先在这里住下,他要四最后自己肯跟腻走,额绝对热烈欢送还贴你们一坛五十年滴女儿红。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在那之前,额是绝对不会帮腻滴。”

“放心,我也从未这样指望过你。”

佟湘玉凝视着突然放松轻笑的楚留香,明眸秋波微微流转,也跟着一起抿嘴微笑:“小楚啊,人这一辈子,太顺风顺水求仁得仁就容易出事情。这次在额这里腻就做好情路不顺的准备,就当是为以后积德咧。”

“在下谨记大小姐教诲了。”

香帅拿起面前还未收拾干净的茶杯,竟将老白之前剩余的残茶一饮而尽后才抚案而起。他对湘玉道了晚安,刚要转身离去却又似想起什么一般折了回来,从怀里又掏出一小朵白玉雕桃花,放在茶具旁边。

“之前在江湖上听闻衡山派前掌门噩耗,就寻了这朵桃花当作赔礼。本想在路过汉中的时候直接送到府上,不过提前在此奉送也好,省却我日常回护这易碎摆件儿的麻烦了。

“赔礼?为撒赔礼?腻又做撒对不起额的事咧?”

“童言无忌,湘玉姐不记得,小楚却总时常忆起幼时口无遮拦咒你姻缘不顺的事来,既然已经应验了,我自当好好陪个不是才对。”

此话说完他便及时关上室门。虽然只最后看到一眼发小陡然发怒的面色,楚留香捋捋发穗,还是在今晚第一次感到了几分得意。


而躺在楼下想着往事昏昏欲睡的白展堂在二楼一声巨响后猛然惊醒,却只看见一抹白色忽闪而过,后面紧跟的就是掌柜的叫骂。

“楚留香腻就作吧!看额会不会把蘸糖嫁给腻!!”


哼哼楚留香你也有今天……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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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噶可以猜一下为什么掌柜的会叫老楚三斤半23333
下期大概会公布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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