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gHoleInMySoul

一个堆积脑洞的地方,什么东西都会出现w 是个软萌和善但缺点多到不适合做朋友的小透明w

【交换点梗】跳跃的断章【第十一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这个是为难华太了然而华太写得超级好!和我想象的那种美式嬉皮士爱情完全不一样的展开,但是真的很契合烟鬼那两首歌里所充盈的那种逃离感和不顾明天的热烈w超喜欢超喜欢的w
以及这其实是我本身很想写的一个梗w以后有空真的会写一下的w

陆花搞事小分队:

跳跃的断章by @云胡不喜欢


作为一个现代文废,抽到叉子 @BigHoleInMySoul 的歌我是懵逼的。完全没有方向,我并没有去查歌词,只听了几遍歌,决定写文皮离神合就行了。于是......其实也没有什么合,叉子太太千万原谅我。另外,期待叉太自己来演绎一下自己的梗。
【歌曲链接将会放在评论里,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听一听】


正文:


(一)


“放你妈的屁!”


被猛然起身带倒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惊叫,下一刻,一本黑封面笔记本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奋不顾身地扑向讲台上一个中年男人的面门。


“啪!”闷中带脆地一声响,笔记本结结实实地拍在男人的脸上,硬封皮的角正戳到眼镜片,两下里纠缠着飞出去,在地上砸得粉碎。


几十号人一时都怔住,不知该如何反应,大教室里一时鸦雀无声,四月的空气里原本掺着宜人的花香,这时不合时宜地弥漫开来,令人徒增焦躁。


陆小凤拎起地上的椅子重重一顿,从教室后面走上来,盯着讲台上男人惊怒交加、仓皇失措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别让我再听见你放刚才那样的屁!”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身后的门重重地甩在门框上,震的不知道哪朝哪代的灰簌簌地往下掉。


花满楼叹了口气,收拾起课桌上的书本,也走了出去。


足足两三分钟后,那男人才回过神来,气得浑身哆嗦着冲出教室。


(二)


“做了回英雄么,饭还是要吃的”,花满楼把还微微烫手的洋铁饭盒放到桌上,探身关上窗,顺手拉起棉布窗帘,天气虽然暖起来了,晚上还是有些阴冷。


陆小凤从上铺跳下来,掀开饭盒盖子,个大馅足的荠菜馄饨挤挤挨挨,飘着葱花、泛着点点猪油光亮的汤底还冒着热气,他先吸了一鼻子香气,再嘬了一口汤,满意地咂咂嘴,抬起头对花满楼笑:“辣椒酱呢?”


花满楼塞了把勺子到他手里,淡淡地道:“你火气大,就不要吃辣了。”


陆小凤舀了一个馄饨,囫囵塞到嘴里,边咬边吸气:“上官那个老混蛋,说出那种话,其心可诛!再给我听到一次,绝不便宜他。”


“小人嘴脸,历来如此。你也不必.......”花满楼还没说完,陆小凤塞了满口馄饨,含含糊糊叫道:“诶!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也抓了本书!”


“......我不会砸他的脸”,花满楼面无表情地接道,然后两人都笑起来。


“哼!'谁给我看见在谈恋爱,我就把他们一个分到东北,一个分到新疆',这是人说的话吗?!”陆小凤喝完最后一口汤,还在忿忿不平。


“这样的人偏偏管着每年的毕业分配,不知道有多少人......”花满楼摇摇头,拿过热水瓶,就着搪瓷杯泡了两杯茶,清苦的茶香拂过他脸上淡淡的笑容:“还好你和薛冰都分在了上海。”


陆小凤抬起眼睛:“薛冰分到哪儿都和我没关系,我...没办法和她在一起。......你知道的。”最后几个字冲口而出,仿佛自己也知道不应该被宣之于口,很快逃到空气里,无影无踪。


对过女生宿舍飘来收音机里软绵绵的靡靡之音,若有若无搔着人的耳鼓,撩拨得人心将跳未跳,波澜欲起,无数枝芽破土而出。


花满楼的怔忪只有一瞬,他拎着热水瓶站起来:“热水也没有了,我去泡一点。”


“花满楼”,陆小凤叫住他,盯着他浅黄色卡其外套下的背影,“你真的打算服从分配,到内蒙去?你可以去找校长,告诉他上官公报私仇。”


“上官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们读的是师范,到哪里教书都一样。”花满楼没有回头,可陆小凤能想象他脸上温和的神情,他心里突然嫉妒起那个叫上官飞燕的女孩,虽然花满楼拒绝了她,虽然她的叔叔为此报复了他,他还是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而伤害到她。


花满楼的好最好都给了我,不要让其他的人分到一丝一毫。陆小凤为自己葛朗台似的想法感到既不耻又甜蜜。


(三)


“里面的乘客动一动!不要都站在门口!动一动!”售票员大声喊着,手里“慢”字小旗的旗杆不住敲打着关不上的车门,车厢里早就前心贴后背的人们敷衍地摇晃两下,只有门口的几个人拼命地往里挤,最外面的那人死命地往前一顶,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哎呦!”“嘶!”,“扑”的一声,车门奇迹般地关上了。


电车缓缓地开起来,“上车请买票,月票请出示。下一站......”


陆小凤和花满楼挤在车尾,虽然没坐到位子,好在要乘到终点站,不必在铜墙铁壁似的人阵里进出。花满楼背靠着角落,陆小凤面对着他,拉着上面的扶手,身子被挤得不住朝前倾,时不时地撞到花满楼身上。
六月中的天气已经热起来,花满楼鼻子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陆小凤抽烟,他身上淡淡的烟味笼在他周身,他不敢抬头。


“你还不让我送,我不来送,你连公共汽车都挤不上,别说火车了。”陆小凤看着他说,心里想真是有趣,美学课上说给美定义是很难的,古往今来的哲学家都曾想给所谓的美下一个普世的定义,似乎没有成功的,通俗点来说就是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你觉得方的好看,我觉得圆的美,你觉得红的养眼,我觉得绿的舒服。就陆小凤来说,如果有人问他什么是美,他用三个字就能回答:花满楼。他那么好看,既具体,又抽象,无处不是,又无法言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有些事直到最近自己才明白。


花满楼不知道陆小凤的思绪已经飘到哲学层面,他笑了一下:“父亲年纪大了,哥哥们也都有事,我叫他们都不要来了,也免得难受。”


“也对,你那几个哥哥要是来送,活活能把人啰嗦死,大哥说不定还会掉个眼泪什么的。”陆小凤努力保持着平衡。


“你也不遑多让,这一路你还说得少啊”,花满楼笑着抬起头,不防正撞进陆小凤眼睛里,那里一星玩笑调侃的意思也没有,两个人离得太近,陆小凤的目光恍如实质,把花满楼裹了个严严实实。


车到了一站,又涌上来许多人,陆小凤拉不住头上的把手,把双手撑在花满楼肩膀两旁,尽力用后背替他挡住压挤和冲撞,瞥见他额上滑下来的汗珠,花满楼才知道一个多小时的路,他一直给自己这样挡着。
车子跌跌撞撞地开,售票员不耐烦地呵斥,沙丁鱼似的人们七嘴八舌地抱怨,空气里蒸腾着六月的尘土味和各种人身上的汗味。


光天化日,人声噪杂。


花满楼突然什么也不想顾忌了,他抬手抹一抹陆小凤鬓边的汗珠,拉住他腰畔的衣服,把他拉近过来,轻轻地说:“你过来些,这样累。”


陆小凤松了手臂的力气,由着后面的人把他推到花满楼身上。花满楼的手没有放下,偷偷伸到后面环住他的腰,他们的身体半是被迫半是自动地紧贴到一起,陆小凤微微向后仰头,想要看看花满楼的脸,花满楼别过头,闭了眼睛,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四)


内蒙古草原上的秋天短暂得像一阵风,刚进了十月就冷了下来,花满楼觉得才脱下衬衫就要套上棉袄了。


到了这里他才知道,“天苍苍,野茫茫”的景象城市里的人一辈子也想象不出,一切蝇营狗苟在阔大自由的天地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可笑,虽然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闹了多少笑话才适应了这样的阔大与自由。他一点也不后悔来到这里,他教书、他生活,他甚至觉得比在城市里更加惬意,只除了,除了一个......


“花老师!花老师!”蒙古包外传来的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花满楼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奈曼旗明仁苏木中学的校长对他这个上海来的大学生教师无比珍视与崇敬,几乎可以说得上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虽然不像刚来时那样一天十几次地来关照这关照那,也还是时不时就要来花满楼这里看看。


“花老师!昨天有集,我给你拿了一些蔬菜来,放在后头了。”哈日巴日校长人如其名,黑铁塔般魁伟,他嘴里说的“一些”必是小山似得一堆。


花满楼很过意不去:“校长,有蔬菜,还是多分给孩子们一些......”


“诶!草原上的娃子,有肉有奶有炒米就行了,这水灵灵的蔬菜嚒,就是留给花老师这样水......呃......江南的人吃的嘛。”哈日巴日好容易把第二个“水灵灵”憋回去,呵呵笑起来,赶紧叉开话题:“啊,花老师,我就是来看看还有什么要帮忙的,那个上海来的老师明天晚上就到了。啊呀,今年真是双喜临门啊,一下子给分来两个大学生!不过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另外的蒙古包了,只能委屈两位住一起了。”


花满楼笑道:“那真是好极了,我正想有人做个伴呢。您放心,床铺我都替他收拾好了,生活用品什么都不缺。有什么事,我这半个内蒙人还是可以照应照应他的。”


“哈哈哈哈,是是是”,哈日巴日看着面前这个被草原的大风和日头眷顾了几个月仍然白净文秀的人,出于对德才兼备的花老师的无比敬重,违心地点着头,“花老师人好,你们又都是上海来的大学生,应该能合得来呐。”


(五)


花满楼和上海来的新老师当然合得来,他们从六七岁开始就特别合得来。


直到千叮咛万嘱咐的哈日巴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花满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陆小凤还是没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通知上明明是一个叫......”


经过长途跋涉,陆小凤的样子有点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沾了尘土,人也好像瘦了些,然而他眼睛发着亮,嘴角噙着笑,又俊俏又风流,还是那副吊儿郎当,讨人喜欢的样子。“国家培养我读大学,我决定学成之后报效祖国,到祖国最需要我的地方去,献身祖国的教育事业”,他笑着朝花满楼伸出一只手:“花老师,以后一同工作,还请多加关照指教。”


花满楼拍开他手:“怎么回事?!”


陆小凤见他真的急了,收起油滑的样子,说:“我找了上官,让他想办法把别校那个本来分配到这儿的名额跟我换了换。”


花满楼只觉得心里腾出一把火苗来:“你......上官怎么会听你的话?”


“那个人家里有点势力,他不会没有好处。而且我跟他说了,如果他不办,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他知道我做得出。”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眼睛。


火越烧越大,焦灼的感觉仿佛是恼怒,又仿佛不是,花满楼摇着头:“你分在上海的高校里,以后就是大学老师,你可以教书,也有机会再深造,继续做研究,还能......”


“没错,那是最好结果”,陆小凤打断他的话:“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实现我的理想,可是,在那之前”,他走近花满楼,抓住他的肩膀:“我得找到你,和你在一起。”


花满楼闭了闭眼睛,不过没有用,心里那火焰把他平时的镇定从容烧得干干净净,“你疯了……”他连声音也发着抖。


陆小凤倒是镇定从容地看着他:“我早就疯了……”


花满楼和陆小凤好像都有点疯,不过比照往常的行为,仿佛花满楼疯得更厉害些,他由着陆小凤扔掉他的眼镜,弄乱他的头发,上上下下吻红他的眼睛和嘴唇。他助纣为虐地搂紧陆小凤的肩背,引火上身地在亲吻的间歇里呢喃陆小凤的名字。最后,他轻轻挣开,抬手去解陆小凤的衣扣。


陆小凤深吸一口气,堪堪握住他手,艰涩地说:“花满楼,我......没洗过澡......”


花满楼笑一笑,凑过去在他颈间嗅了嗅,柔软的嘴唇擦过皮肤,激得陆小凤咬紧了牙关,然后他轻声道:“我喜欢你的味道。”








苏木:内蒙古地区类似于乡镇一级的行政区划单位。
哈日巴日: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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